本文是我（董江波）于2023年3月中旬接受北京某大报的主题采访，主要是探讨网络文学收费阅读和免费阅读过去5年时间的竞事和发展。按记者的话说，那是：你们网络文学免费和收费阅读5年来，那是“相爱相杀”啊，而今，双双面临如何破局。

2023年3月，正好是我高二时伊始、从事网络文学编辑工作的第21年。根据我从事网络文学编辑的实际工作判断来看，事实上，到这时，网络文学5年收费免费之争已经开始降温，事实上，来自收费加免费的纯数字订阅收入在减少、用户在缓慢流失，网络文学确实该考虑如何破局的问题？

网络文学免费阅读，严格意义上讲，也不是新生事物，每家网络文学平台，一直就有每日签到领取代金币，或者领取免费阅读一本或几本书，也有大量的限免和类似活动。如果读者不挑，或者不是非要阅读指定小说，那免费小说，你也是读不完的，量大管饱。

但是，全站网络小说作品全免费阅读，确实是兴起于5年前，也就是2018年。而自网络文学免费阅读提出、落实并发展到今天，已经进入第5个年头有余了，其在网络文学产业当中，也成长到了一个不可忽略的比例和地位。毫不客气地说，网络文学免费阅读和收费阅读，已经平分秋色，各占半壁江山了，甚至，免费阅读隐隐有压过收费阅读一头的趋势。

网络文学在整个泛文学产业链中处于源头上游产业的位置，它虽然本身规模不大，整体营业额只有300多亿，但是，它辐射的产业比较多，整体泛文学产业链也是超过万亿的规模。因此，可以用牵一发而动全产业链“全身”来形容网络文学的地位。

最近两年以来，尤其是今年（指当时的2023年）以来，受到疫情的影响，投广告的商家锐减，导致一路高路猛进的网络文学免费阅读网站，事实上收入和作家稿费都在大量减少。

但是，从读者受众角度来看，已经5年有余了，免费阅读的习惯已经养成。网络文学收费网站则在不断的激烈竞争中，其实早就处于下风，不少读者被免费网站瓜分走。最重要的是，收费网站，也开始有头部网站开始开设免费阅读分站。相当于，收费网站自己，也感觉到了免费阅读是“大势所趋”，而自身，只能保住忠实的老用户，而新用户，也只能靠免费开拓了。

于是，就出现了一种情况，现在就有点儿尴尬了，免费的收入大减，收费的习惯，却快失掉了，或者不如说，收费的用户数在缓慢，但却也是大量减少。毕竟，五年了，可不是几个月一年。

这导致出现一个什么情况，就是在整个的网络作家群体当中，有收入的人群也在大量减少，而且，具体到每个有收入的作家，收入也出现了不小幅度的下降。

当然，金字塔尖上的少数，其实也就是每年的十几位，这极少数的当年的头部网络作家的收入，还是稳定不变甚至略有增长的，但头部之下的，隐有每况愈下的感觉。

截止目前，不少网络文学免费阅读网站，竟然也开始反向操作，开始筹划本站头部或优秀的网络文学作品进行收费，这多少让人有点儿惊讶。而且，免费网络文学网站普遍开始向有声、短剧进军，形成三位一体的优势。

但是，客观来讲，经此一场5年的收费免费之争，事实上，网络文学的忠实或者说活跃读者总数大大下降。而这些丢失的用户群，基本上都被短视频网站给吞吃下去了。

网络文学未来如何破局，我们行内人，确实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了。或许，当前之下，编辑闷着头做事，未必是最好的选择，作品的创新和贴近现实生活，还是一个急待解决的大问题，否则，网络文学的衰落，可能也只是时间问题。当然，衰落并不是没落，而是一个存在期相当长的逐步平静无浪花的过程。（作者：董江波，笔名冷得像风，知名网络文学作家和评论家，资深网络文学编辑）